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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摩托车圈 有一个俱乐部叫大漠人 有一位大哥,叫贺老大 有一个比赛,叫做环塔 有一种情怀,叫老炮儿
二见贺老大
6月的鄯善,天上像在下着火,晚上十点多,依旧是30℃的闷热。因为赶着为车队拍摄宣传片,因此当我们来到餐馆的时候,已经酒过三巡。王旭正在搂着贺老大,亲昵的耳语着什么。看见我们来了,贺老大热情的从盘子里夹了两大块羊排,让我们赶紧先吃点儿。看着大哥温柔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,看来是没少喝。 这已经是一年里第二次见到贺老大了,用“神龙见首不见尾”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了。虽然大哥经常全国到处游走,但是从来不敢暴露行踪,我问“这是为啥啊?”大哥说,"我喝了一辈子酒,狐朋狗友的,全国各地树敌太多,提早暴露,迟早会被喝死,都是回新疆以后,再发朋友圈,他们想逮我,也没机会"。 大长辫子,太阳帽,Billete的墨镜永远箍在帽檐上面,这是一个很小众的日本牌子,贺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标配。从去年初见的时候,我心里就把贺老大的形象和一位美国的特型演员——丹尼特乔划上了等号。丹尼前半辈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十足混蛋,烧杀掳掠样样精通,进监狱更是家常便饭。后来开始拍戏之后,业余时间帮助一些迷茫犯错的年轻人,也算是一种顿悟。一样的沧桑,一样的大辫子,一样的冷酷外表,与贺老大这样的外观形成强烈反差的,却是他内心的温柔和细腻。
▲贺老大的标准装扮
▲贺老大&特乔对比照
第一次相见还是去年。12月底的乌鲁木齐已经很冷了,贺老大很照顾我们这两个小兄弟,开着他那台标志性的雪佛兰Blazer来机场接的我们,一上车就掏出两个苹果,“这是库尔勒的冰糖心,洗过了,怕你们吃着凉,我一路暖风吹着苹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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苹果带着温度,格外的甜。
大哥其实不是天生就会照顾人,起码他没有照顾好自己,衣食住行都能将就。但是对于兄弟们,不管是骑车的时候还是在平时生活中,贺老大给予的都是无微不至的关怀。谁最怕媳妇,谁吃火锅爱吃肉不吃菜等...我觉得这些更多的是一种责任的体现。
▲左为兰州籍车手叶成,右为摩托吧新疆负责人王旭
贺老大看起来没啥变化,饱经风霜的面容到了这个岁数,岁月也放慢了脚步。引起我注意的是贺老大手腕上多了一个皮艺的装饰,很粗放的款式,镶嵌着纯铜的骷髅徽章,这个是他亲手做的。自从入了皮艺坑以来,一共就做了两只,另一只在旁边小明哥的手腕上,还有一个腿包也是他的手艺,看来卸甲归田之后的生活很是惬意,虽然目前还在单位挂职没有正式退休,但已然有了一些闲暇时间。
▲皮艺的手环&皮艺腿包
▲王旭想要骗取小明哥手环未遂
那晚的球站情绪高涨,也难怪,中国摩圈的风云人物都聚齐了,而且在这样一个很放松的私人聚会上,球站长借着酒劲,三言两语就把手环从小明哥的手腕上撸了下来戴在自己的腕子上,说啥也不取下来,就要占为己有了。再后来,几圈酒过后,球站高亢的鼾声就从后边的长椅上传了出来。
▲左:球站在显摆骗来的手环,右:敬你一杯手环归我!
老友相聚,把酒言欢,推杯换盏之中,大家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话,大哥清醒的时候说话我大概能听懂一半,喝醉了以后说话,我基本就告别智商了,全是哲理,或是真的用心良苦让我参悟,也未可知。
抽烟、喝酒、骑摩托、交朋友
贺老大是烟不离手,而且多少年来只抽5块钱一包的真龙,也叫蓝真龙,出自广西中烟,与人交谈的时候,喜欢右手食指中指夹着烟,随着说话的节奏一顿一顿。说着、抽着,经常是烟烫到了手指一激灵,随手捻灭,又续上一根。
喝酒呢,就更朴素了。第一次和贺老大喝酒,喝的就是8块钱一瓶的绿牛二。民工酒、劲儿大、进入状态很快。按大哥的话说,和谁喝比喝什么更重要。八两酒下肚,大哥略带醉意,话比平时多了起来,给我们讲当年的故事,讲堪路的时候那白茫茫的一片,如同月球表面的戈壁。
▲绿瓶牛二
“在一次比赛前的勘路过程中,我看到有一块巨大的砂岩,它就静静的立在戈壁滩上,可能经过了亿万年,可以清晰的看出来有些年份天气好,砂层就薄一些。在砂岩上有一个小洞,洞里面有一小块石头,我就拼命的想把它挖出来,几亿年来,这块石头就在岩石中,我要让它接受太阳的照耀。那一刻我真觉得在这个环境里,不管是黄羊、沙鼠、野兔或者只是一颗石子,他们能活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啊,都值得我们尊敬。”
▲白戈壁
▲大海道
大哥玩了三十多年的车,我问他:“你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?”
“最开心的事,是走了很多路,看了很多地方。说真的,当你置身那些环境中,人的心胸都变得开阔了,人生的观念都被改变了。在大自然面前,人太渺小了。环境真的可以净化人,它让你懂得善待身边的朋友和家人。” 握过贺老大的手,就算是“狐朋狗友”。
“有许多车友打电话来求助,多半是从外地来新疆摩旅遇到各种问题的,喝过一场酒就算是兄弟了。我压根都不记得谁是谁,但都会尽量帮忙。一般都是给当地分会的朋友打个电话,就有人去救援了,有时候电话打回来还特意说声谢谢,有时候连个回声都没有,我也不在乎,这样的事情太多。”
▲与老友们骑行
环塔拉力赛
▲2016年负责直升机救援 既然身在环塔,我们就说说环塔。关于贺老大,苏浩波和方正三人的故事已经是老生常谈了,不再赘述。自从2016年芒果互娱入驻环塔,带来了全新的团队和国际化的运营,车队之间的竞争除了拼车手、车技,更多的是拼强大的后勤保障还有背后的财力支持,各个环节团结协作才能取得好成绩,这也符合国际拉力赛的主流趋势。但是对于摩托车组别,商业化就造成了很多好车手无力负担比赛费用,如果没有企业赞助,根本无法参赛,使得摩托车参赛人数逐年减少。如果中国的摩圈还讲一点情怀的话,贺老大就是环塔摩托车的图腾。
▲2015年环塔
2015年环塔是史上最成功完美的一届,那时的贺老大还是赛事副总监。2016年的环塔芒果互娱入驻,大哥负责直升机救援。不管负责哪一块,只要他还在环塔,玩车的朋友们每年就有一个借口来新疆聚聚。今年的环塔有了全新的运营团队,走上了国际化的轨道,贺老大的使命也完美结束了。再来环塔,完全是以一个老友的身份,虽然卸下了包袱,却也留下了遗憾。 ▲环塔期间遭遇沙尘暴
后来
和归隐于帝都的刘池老师一样,如今大哥已经渐渐放下那些江湖纷争。闲下来的时候,做做皮艺,也会和几位老朋友一起骑车,只是不再追求速度,也没有多余的交流,用熟悉的节奏,充分享受骑行。这更像是一种修行,就如同那些悟到了的人们一样,真正地活在当下,行走坐卧皆是禅。
低调、热情、仗义、坚强,这就是贺老大。中国的摩托圈不缺文化,需要的是传承。贺老大作为江湖大哥,是我们摩旅人的宝贵财富。他就像一座高山,无论我们走多久走多远,一回头,就能看见贺老大在那里,心里就很踏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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